“吧嗒”一声,刀从佐藤悦子的手中滑落,她弯着腰没有动弹,静静地看着几近昏迷却仍抓着她不放的沈确。钟晔的呼救声很刺耳,附近的居民已经陆陆续续地跑了出来。远处,还有警笛声,是方淮报了警。佐藤悦子坐在了沈确身边,她将另一只手搭在了沈确的手背上。警笛声越来越近。周围的人群也慢慢围了上来。佐藤悦子仰头望向天空,法国今晚的月夜,难得能看到星星。她很轻很轻地,叹了口气。--------------------危如朝露:危险得象清早的露水,太阳一出就会消失。比喻处境极危险。下章回归现在的时间线。花晨月夕无人在意处,那句很轻很轻的叹息,意味着什么呢?沈确睁开双眼,发现自己如往常一样窝在许玳安的怀里,他压下内心的惶惑和空虚感,将自己的脸埋入许玳安的颈窝。“醒了?”他的脑袋被人非常温柔地揉了揉。“嗯,刚醒。”沈确侧过脸,吻了吻许玳安的脖子。许玳安的脖子,是他全身上下最敏感的地方,只不过,在沈确锲而不舍的努力下,许玳安也不再会条件反射地缩起脖子,而是慢慢习惯了,甚至还会歪过头,让沈确更好地发挥。沈确亲完,更加用力地揽紧许玳安的腰,他脑海里不断涌现刚刚做的梦。“做了什么梦?”许玳安问他。“为什么这么问?”许玳安把他的脸抬起来,黑亮的眸子好似可以洞察一切,“你心情不太好。”是呢,许玳安总能发现他情绪上的细微变化,什么都瞒不过他。沈确用鼻尖蹭了蹭许玳安的鼻子,他牵过许玳安的手,放到自己的背上。许玳安怔了怔,指尖的触感明显,是那道疤。“我梦到了这个。”沈确闭上眼,感受着许玳安温暖的手心在轻柔地摩挲他的背。“要跟我说说吗?”沈确静了几秒,缓缓开口:“应该是六年前的事情了,我只能记个大概了……”他将当时遭遇袭击的事情讲给了许玳安听。“后来,听方淮说,佐藤家把佐藤悦子送进了专门关精神病犯人的监狱。而钟晔,他当时为了救我,手受了很严重的伤,我一直觉得是我连累了他,如果他没有救我,说不定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了……”“沈确,不对。”许玳安很认真地摇摇头,“这是两码事,他出手相助的确值得人感谢,但你何尝又没有救了他呢?佐藤悦子后来的目标可是他。这不是他污蔑你的理由,你并不欠他。”半晌,沈确叹了叹气,他心情复杂,“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。”许玳安把手抽出来,捏了捏沈确的脖颈,让他放松些,“没关系,我们一起去法国,把这件事解决了。”“好。”沈确凑上去,亲了亲许玳安的唇,“你陪着我,我会很安心。”今天中午吃关东煮,一样的,是许玳安给沈确的开的小灶。在电煮锅里,依次放入剪好的昆布、划十字刀的白萝卜、香菇和苹果片,倒入清水覆盖食材,加盖煮三十分钟。沈确拿着竹签串关东煮的食材,他喜欢吃鱼籽福袋和油豆腐,许玳安喜欢吃竹轮和龙虾棒,这几类会多串几串。许玳安将锅里的汤料捞出,再加入少许糖和两勺生抽,最后放入木鱼花煮十分钟,这样煮比直接使用关东煮汤包健康得多。“这是我健身时最常吃的减脂餐,比鸡胸肉好吃多了。”“正好,昨天吃得太油腻了,今天可以刷刷油。”两人没有准备主食,主要以关东煮的魔芋丝和蒟蒻为主,许玳安趁着食材还要煮一会儿,又做了一份玉子烧。许玳安挽起袖口,手臂展示出漂亮的肌肉线条,他的围裙没系好,沈确绕到他身后,手指擦过他的衣服。许玳安怕热,室内暖气足,他今天只穿了一件轻薄的长袖,他的腰部的敏感程度仅次于脖子,沈确帮他系带的时候,许玳安不自觉地微微颤了颤。“怕?”沈确故意逗他。许玳安笑了一下:“我怕什么?”“你不怕?”沈确也学着他轻笑了一声,他的手贴上许玳安的后腰,找准腰窝的位置,轻轻划了两下。许玳安的手抖了一下,煎锅里的蛋被戳破了一个角,他面不改色地再倒入一点蛋液,弥补这个缺漏。沈确的手虚虚地贴在许玳安的腰侧,他好笑地看着许玳安故作镇定地将鸡蛋卷起来。眼前的人,高大的身躯,挺直的腰背,肌肤仿佛散发着滚烫的热气,是无穷无尽的生命力。过了一会儿,沈确低声问:“腰好些了吗?”话语中的意思不言而喻。